殿中那匍匐的男人涕泗横流:“公主殿下,公主殿下……这百官宴啊,您就给小的一个名额吧,就一个名额。”
卫云舟高居层层玉阶之上,她闲适坐着,旁边乌木小几上摆放着一个台盏。
公主以手支颌,冷眼瞧着台下痛哭的男人:“杜大人,这个月以来,您已经来了四次了。”
那人哭号的声音这才止住,他艰难抬起头来,哽咽着继续说连篇累牍的废话。
茶月听得不耐烦。
大抵是说,他很需要这次百官宴的请帖,虽然他致仕有段时间了,但是还是想要让人知道他曾经有官位。
看见这个男人死缠烂打的模样,又听公主殿下说此人来过四次,莫不是次次都这样作态?
还有刚刚她们来时碰见的那些官员。
茶月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个月的生活也不是那么难以言喻了:除了那个同她一道来的红枫有些奇怪,其他人还是很好的。
和卫云舟所忍受的事情相比……她经历的也不算什么事情嘛。
“杜大人,您也该走了。”卫云舟掀了掀眼皮,她看见最后进来的两个人,眼神忽地一变,“到时候会有供于致仕后仍居于京中的一桌。”
她的声音依然非常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那匍匐在地上的男人立刻爬了起来,拍去身上的灰尘,他连声“公主千岁”,又千恩万谢地走了。
屁颠屁颠,跑得比刚才茶月看见过的所有官员都更快。
举荷这时候也从外面进来,她适才也看见那个莽撞的杜官员,脸上还挂着一丝难以名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