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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到了最后几天,她不焦虑反而轻松的期望快点考试,终靠铃响起的时候,有种挣脱了锁链的自由感。

连一个有三十岁心智的人都差点垮掉,可想而知压力有多大。

她如实说:“很累,但是我想不起来有多累了。”

“你是怎么过来的?”那时候裴衣给她发消息,从来没说过很难学和很累,反而说还好。

“我们都会过来的,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裴衣很通透地说,末了,又说:“没关系,你学成什么样都不用担心。”

说来有些不道德,裴衣现在想起大学还要读数学,就有些想退学,然后等着和楚纱结婚的时候,她那亲爱的有钱没时间管孩子的妈妈送来房子,此后,她再走上一条吃软饭的不归路。

每次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了希望,感觉生活全是盼头。

裴衣作为她们之间最轻松的,被委派了许多杂活,不是去小卖部跑腿,就是讲题,她忙来忙去的,直等到连同桌陈茗都开始来问她物理的时候,才发觉,大家都在某一个时间段变得紧张。

时刻紧绷的弦不知道在哪一刻就会崩断,裴衣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几个人的情绪,特别是那个比她矮一截但是关系铁的朋友,周丹扬最为焦虑,整天跟个长了腿的扫地机一样来回移动。

“怎么办怎么办,好难啊,我好紧张啊裴衣,考不上怎么办。”周丹扬向她的情绪垃圾桶倒着苦水,裴衣如同上一世一样温声安慰她:“没事,才十一月,明年六月才考试,还有七个月,不着急哈,来,我给你讲这个题。”

前两个学期的知识点要不停巩固,新的知识叠在上面也需要巩固记忆,高三楼里最多的就是学累了去走廊放松的人,个个一出教室门就是一口深呼吸,苦大仇深的脸开始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