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蒸汽让伤口的那一段看起来愈发骇人,楚纱拿棉签沾了碘伏,有点不敢下手,裴衣把她散落的头发拨到耳后,给她报时间:“十一点半了。”
棉签缓缓靠近,在伤口上极轻的涂上碘伏,所幸上面没有小砂砾之类的混在伤口上,在手臂上缠上透气的纱布,楚纱红着脸看那个牙印,临时标记真的算不上什么大事,可是她就是很紧张,做不到别人那么坦然的和临时标记对象有说有笑的从同一个地方出来,或许还要说好下次再来之类的话。
“你这个也涂一点吧。”
再换一根棉签沾了碘伏,涂得正认真的时候,裴衣意味深长地问她:“你觉得这个被咬的,应不应该去打狂犬疫苗?”
楚纱倒是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瞬间僵硬的表情和顿住的手让她的紧张无法藏匿,低头扔掉棉签盖碘伏瓶盖,应了声说:“那你去打的时候来叫我,我帮你交钱。”
裴衣笑了声说好,然后把人送到院门口,回房间之后从抽屉最底下找出那种计划表:傅洺、红毛、李思维,计划表撕了个干净,碎片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她讨厌的占有欲好像帮她打开了某种局面。她以前想过两个人唯一离婚的可能是楚纱某一天觉醒发现这段婚姻没有存在的必要,然后跟她提离婚。其他方面,楚纱以前给她的安全感太多,多到几乎对她没有秘密,她从来没在意过外来者,现在这些突然闯入且有可能抢夺楚纱的人,一下就激发了她自以为被生活教化的占有欲。
占有欲带来的,就是隐藏的情绪。
等被临时标记影响的信息素平复之后,楚纱困得厉害,杨阿姨简单问了几句,听裴衣接电话的时候说是在她家做题,就没太担心,让她早点休息。
睡前,楚纱拿起震动的手机点开那条消息。
裴衣:【晚安】
楚纱静静看着那条短信,不假思索了回了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