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人都说裴衣的眼睛看人特别深情,刚刚雾气漫起的时候,像是有丝线旋出,能把任何人都缠绕进去,让人沉沦。
楚纱略微失神。
那种在新年夜没有读懂的感觉,此刻恍然大悟。
她去二楼洗手间里拿了吹风机,站在门口犹豫片刻,敲了几下门,门内没有回应,她又加重力度敲了几下,在外说:“裴衣,你要吹头发吗?”
一秒、两秒很多秒之后。
寂静无声。
她想了想,推开门进去。屋内开了空调,很凉爽的风吹来,被雨水浸透后简单拧干的衣服贴合着,楚纱本能地被冻得缩了一下肩膀。
床上的人侧身蜷着,已经换了身干衣服,换下的衣服在地上流出一小滩水,头发下垫着毛巾,像是胡乱擦过,没有下滴的水珠,但还是湿漉漉的压在毛巾上。
耳后肿胀一片,药膏涂抹得到处都是,颈间贴着湿润的长发,还有未擦干的水珠。
看不见却要自己涂,只要能盖住腺体,倒是不在意弄到了哪里。
裴衣感觉耳边像是有重型机器的轰鸣声,紧锁眉头,在昏沉的意识里艰难的睁开眼睛,那种声音在她房间里,环绕在四周,有人问:“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裴衣身体绷紧,仔细闻了闻发现自己的信息素没有露出来,才放松了肩膀,背对着那人,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