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站在外面的时候, 她嘴里一直念叨, 我就问她在说什么, 她说:‘我不要葱’。一个葱而已,不要就不要,馄饨店那阿姨耳朵不好,我就帮着楚纱喊了个五块的馄饨,我还没说不要葱,她就抓着我胳膊,然后也不说话。”
“好奇怪,我当时就想,她到底是要葱还是不要葱。”
一直以来都是她们帮着楚纱这么喊,从“师傅下一站有人”到“老板这个不要葱”,代劳了多次早已习惯,楚纱一直以来也总是表以感谢,所以今早的事情透露着一丝诡异。
方汀眉毛轻挑,好奇道:“然后呢?”
周丹扬自己说起来也有点纳闷:“然后她很艰难的吃了一碗有葱的馄饨。”
“完了。”方汀往后面一靠,懒在树边,“裴衣一走,楚纱没人管,才两个星期就开始神神叨叨,两个月我们直接收拾收拾,不久的将来去医院心理科探望她算了。
周丹扬眯了眯眼:“可能她是想以后自己说吧。”
把《如何成为一个演讲者》这本书读了两边之后,楚纱似有所悟,可是今天早上的第一次实践就失败了,她看不见白雾后面的老板,却能感觉到自己身边有很多人,那些路过的人视线总是不经意的掠过一些地方,会听见周围的声音。
那些不存在的注视让她慌得开不了口。
初中的时候,有群人总是在她说话之后爆发出一阵嘲笑声,模仿着她说过的话,还会凉薄的嘲讽。她在这种环境里越来越不愿意说话,甚至一度觉得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很奇怪。
后来她走出这个怪圈,发觉到了这不是自己的问题时,那些人已经抱团排挤她,没有人愿意跟她说话。她就干脆不说话,按时上下学,回了家有时会跟阿姨聊几句。
以前是不愿意开口。
现在不一样,她想要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