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汀长叹一声,抱怨着说:“我们跟生产队的驴有区别吗?”
裴衣手肘撑着膝盖,扶着一边脸,双目无视,说话断断续续:“没有,累成整个鬼样子,我已经把自己当成畜生了。只想活出个样子,没想到活成了祥子。”
她讨厌十七岁的,除了没钱,还有学习。
为了加分累得要死要活,可是不累这一次,又怕分不够。
除了上课就是写作业,写完作业写试卷,抄抄写写去考试,小考完了等大考,这个最青春生活方式就是如此机械化,要是稍不注意,人就要麻木了。
“为了这个竞赛的高考加分,我们得累死。”
走了一段路,她还能说话,裴衣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在看着前面的一个水坑发呆。两个人一个手机没电,一个没带手机,天上乌云密布,雨势越来越大,好不容易有个行人经过,还是个没有手机的老人。
方汀家这个时间点,餐厅正是忙的时候,家里没人来接。
裴衣困倦道:“我爸妈去吃酒席了,等他们吃完回家发现我不在,就能来接我了。”
莫名的,裴衣看着大雨和湿漉漉的街道,心里生出一种熟悉感,好像很久以前到过这个地方,上一世也在这里避过雨吗?
不记得了,一场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