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衣伸出一只手想接药。
走近几步,楚纱才在清幽的月色下看清裴衣的状况有多糟糕。
连接在腺体上的血管凸起,从腺体往下延伸的血管附近都是一片红色,裴衣衣服有些乱,能看见那条血管一直在往心口延伸。
好像开裂的羊脂玉,裂痕里填充了血痕。
“你好像很严重,要去医院吗?”她把药膏打开,蹲在床边轻声询问。
听见楚纱的声音,裴衣有些紧张,但是想到她还没分化,又放松下来。
“不用了,你先走吧。”
走吗?
看着裴衣额头冒出的细汗,侧躺时紧绷的身体。
白色t恤贴在纤瘦的腰身上,楚纱没动。
裴衣拿过药膏,眼里已经没了多少光采,好像下一刻就能晕过去,想挤药膏时,发现手指已经连这种力气也没了。
“能帮我涂吗?我手没力气了。”她抱着被子,声音低哑,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着,整个人透着一种无力感。
楚纱淡淡的点了下头,坐到床边,想挤药膏发现没有棉签。
她想起了裴衣在路上涂药膏,好像就是直接用手。
裴衣偏头露出耳朵,楚纱拨开遮挡的发丝,一只手轻捏着裴衣的耳朵,看见了藏在耳后的腺体。
腺体有些肿,连接的血管在接口处有规律的跟随着心脏跳动。
楚纱一开始有些不敢碰,等到沾着白色乳膏的指腹慢慢的在腺体上触了一下,看见裴衣没有疼的样子,才把乳膏在腺体红肿的地方轻轻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