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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文静端庄和懦弱怕事的界限很模糊。

都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很难叫人区分。

公交车从公路尽头缓缓驶来,司机看见这儿有两人,停了车,开门。

车上人不多,还有一个老幼病残空座。

裴衣站在旁边拉着吊环,看见楚纱跟她一样在车上站着,不高的个子,得一只手伸得直直的才能拉到吊环。

裴衣神色郁闷地剜她一眼,把人拉过来往座位塞。

老弱病残座位,挺适合她的。

又弱又有些脑残,都占了。

教她练胆子这条路,真是任重而道远,比语文课文还难背。

她突然想起了长大之后的楚纱,也不知道后来楚纱是怎么变得和人交流自如的,突然有些想去请教一下那时候的楚纱,问一问她。

明明记得有次在超市的时候,有人插队到楚纱前面,楚纱当时很从容的和那人说:请不要插队。

语气温柔而坚定。

那人被这么一说,脸色一变看了看后面排队的人,推着推车走了。

或许是把楚纱当成自己的责任太久,裴衣下意识觉得,应该让楚纱过得更好一些。

比如为了以后能好好生活,把胆子练大一点,也是自己的责任。

况且,她这也算前妻,不能真的不管。

她想都没想的一个方向是:完全不管楚纱,甚至不带她上学。

就这么任她自生自灭,才没有熟悉的机会。

周奶奶的散打班在铺面的二楼,昨天临时找了个她带过的市oga女队的队员来这里教一下,让三个小的在后面矫正动作。

八点,周奶奶的上午青幼年辅导班还没来人。

裴衣隔了这么多年又回到熟悉的地方,做事情上手很快。

那扇门要提一下再开,她提门的动作,很是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