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翟沄年第一次听景樆淑讲话。
景樆淑声音压低,勾起些许尾音,莫名摄人心魄,然而,短短三个字明显又透着疏离和冰冷。
翟沄年没有立刻接话的打算,正好景樆淑也继续说:“您这么一而,再而三地跟着我,怎么,我是做了什么违反纪律的事,或者——什么惹你怀疑的事?”
翟沄年冷冷地回答,丝毫没有一点处于弱势的人应有的自觉:“怀疑你,还需要理由吗?”
景樆淑听闻完,轻声笑了起来,手上压着翟沄年的力道非但丝毫不减,甚至不动声色地又加了几分力气,翟沄年暗暗皱眉,咬了咬下唇,尽力放松一些来减缓些许疼痛感。景樆淑说:“是吗?那么,到底怎么样能让翟组长信我呢?”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行啊,那——我们走着瞧?”景樆淑哼笑一声说道。
翟沄年不带半点情绪地说:“拭目以待。”
察觉到景樆淑撤了些力气,翟沄年很快蓄力推开了景樆淑。
景樆淑后退几步站稳后,翟沄年已经头也不回凭借着来时的记忆离去了。
景樆淑勾了勾嘴角,光线昏暗,看不清楚表情,像是带着些玩味,又或者说是计划顺利进行的得意,或者有些琢磨的意味──琢磨方才翟沄年的迟疑和走神。
按理说,她这样常年处于高压状态下,一着不慎就可能丧命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分心的。
津市,六组秘密的办公楼。
会议室,翟沄年盘了丸子头,坐在上位,说出的话意有所指:“说一点,第六组,不是个好地方,从收集部分情报、解密,到协助其他组的任务,或者暗杀,或者查一些其他组不好插手的案子,处理些什么烂摊子……都是六组,所以,受不了的,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