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向来是吃大锅饭的,几家几户拿好几个大锅来煮,在一起各自夹点菜,一块吃。”

在前面走着,妇人的话语混在几个人的脚步声里,小小得几不可闻,字眼活像是从喉咙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

平琅抬头看了一眼现在的天色,不算太晚,但也不是平常山野人家吃晚饭的时间,毕竟现在吃晚饭,估摸着还没吃完就天黑了。

生活作息也发生了变化么。

踩着脚底下干燥的沙石,云歌观察着四周,微微腐臭的酸涩气味自鼻尖入侵,眼睛也有点干涩。

余光里一间矮墙平房的墙角处躺着一只灰黑肥大的老鼠,已经是死了,皮毛里蠕动着几只蛆,有一只小手从屋后伸出来,青灰的手背上血管扁平凸起,缓慢的钳住了那只死去的黑老鼠,拖拽着收回去,几只蛆虫从老鼠身上掉了下来。

云歌看得不寒而栗,尤其是走过那间屋子后,耳朵似乎听到了骨头被嚼碎的声音,希望是她听错了吧,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云歌忍住了想干呕的感觉。

突然就有点后悔答应来吃饭了。

前面的李乾安回头看了云歌一眼,再轻轻扫过平琅,对她们两个苦笑,无声的耸了耸肩,想必也是看见了刚才那一幕,重新看向面前这个走路显得一瘸一拐的妇人,她眼里闪过一丝凝重。

“到了,随便寻个位置坐下就行了。”

好似要给她们做示范,妇人自己先找了个位置坐下,村民们都坐在村里的空地上,各自搬来了椅子,有旧也有新,款式各样,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挺粗糙,是自制的。

饭桌估计也是村里人自己做的,小小方方好几张摆放在空地上,每张上坐了四个人,有一些人还蹲在地上端着碗筷在吃。

云歌她们一来,所有人的目光就全部集中到了她们身上,如狼似虎的眼神好像要把三人吃拆入腹,几个正在吃着的村民把筷子咬的吱吱响,仿佛咬在她们的血肉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