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走快点,身上湿答答的都是水。”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即使有雨具也无济于事,李乾安的黑袍看不出来变脏变湿了,但其余两人着白衣,下摆已经变得污黄。
“啪嗒啪嗒。”
刚才还是如松针般的绵绵细雨,现在已经成了黄豆大小的雨珠,急切的砸在她们头上。
但无论雨如何大,她们也依然按照自己的速度走着,并不惊慌。
野路和矮树林朝着反方向越走越远,杂草和歪斜的枝桠对她们的背影挥手告别。
……
“要三间客房。”
平琅走上前去,放下房钱,登记完姓名后,三人就分开各自走入自己的房间里。
先前的时候,云歌已经和李乾安一起把钱都交给了平琅,现在打尖住店都由平琅负责。
走入房间,推开临街的窗户,宽阔的街上已经有小贩推着小木车在叫卖,糖画,糖葫芦,凉茶铺,糖水摊。
下头有几个小孩流连在街头巷尾,到处看着,摸摸荷包,又狠不下心。
沿街的店铺里坐着些人,灯笼铺子的老板伙计在扎灯笼,卖笔墨纸砚没什么要紧事干,就坐在店门口吹吹风。
雨后湿润的气息荡过街头,吹入门窗。
差不多要晚上了,倚靠在窗边,云歌摸出她之前路过其他城镇时买的女裙,放在床榻上,走出门来到平琅的房门前。
轻轻叩响,房门打开来。
平琅站在门口,翘起浓黑的睫毛,深色的瞳孔倒映着云歌的身影。
微微内双的眼睛只是看着就给人以冷厉的感觉,视线有如一把附着冰霜的利刃。
云歌被她看的一僵,寒毛直竖。
回过神来,平琅已经恢复了她平常的眼神,总是藏着心事的,坚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