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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差 o奶茶七分糖o 1112 字 2024-01-03

我想杀了那只猫、还有这个女人。

但我不敢对江承德动手。

因为畏惧。

小时候我不理解我妈,为什么她宁愿自杀也不愿意带江承德这个始作俑者一起上路?

我那时候觉得她懦弱,可我现在觉得,我和她一样懦弱,甚至比她更卑劣,我会挥刀向更弱者发泄我的愤怒,却仍不敢正面对峙施暴者。

刻入骨血里的惧怕,会让人丧失一切反抗意识,自我了断反倒成了唯一掌握的自主权。

就是这样。人做很多事,都不是理性能够决定的。

小时候有一次,我被困在了电梯里,我那时用力地喊着,与外界隔离、没有回应的感觉让我终身难忘。

从那以后我便不再敢坐电梯。

旁人也不理解我的反应,他们劝我,这只是一次意外,绝大多数时候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可我说服不了我的身体,一旦处于电梯之中,我就会恐慌、出汗、浑身发冷。

正如即便我知道,我把老鼠药放进饭里,江承德不会有任何怀疑,但我还是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会从愤怒中暴起,将我撕碎。

我想当时的我妈也是这样的,惧怕到了一定程度,理性不能够说服自己,她选择了自我了断。

却把我留下了。

旁边围了一圈放风筝的小孩,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我看到他们朝我这边跑来,我本想看向地面回避他们的目光,却还是被拉住了衣袖。

“姐姐,能不能帮我够一下树上的风筝?”一个小男孩腼腆地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