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警报声响起,刺激着她的神经。
路过六楼时,程芊只觉得皮肤都要被烫化,喉咙发干发紧,难耐的涩感发酵,她用衣袖捂住口鼻,却也无济于事。
从楼上跑下来的人们推搡着她,程芊艰难地顶着人群向上冲。
面前一个中年女人背着一个昏迷的男人,手里还抱着一个带着烧伤的婴儿,脸上青筋暴起,艰涩地绕过火舌走了下来。
程芊认识她,她是三楼的住户,应该是跑上来救人的。程芊用目光向她表达了敬畏,随后继续捂着口鼻向上走。
终于冲向了七楼,她赶紧拿出钥匙对准锁舌,经过高温的烘烤,锁舌有些变形,程芊试了两次才把门撞开。
“爷爷!”她冲了进去,焦急地推开一个又一个房门,里面没有人。
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邵爷爷不在这里。
她咳嗽着跑到浴室,浓烟已呛得她神智有些模糊,她把浴巾沾湿披到自己的身上,刚要往下跑,却发现火势已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七楼,一阵眩晕袭来,她咬着自己的下唇,稳定心神。
火势太大,根本下不去,她只能向上跑。
吸入了过多浓烟,此刻她的脚步已有些虚浮。
鼎沸的嘈杂声、婴儿的啼哭声还有求救声逐渐变得模糊,她强迫着自己跑向了顶层的九楼,她撑起身体打开楼道的窗户,消防车在远处逐渐靠近,尚有一段距离。
她一阵恶心感袭来,就要支撑不住,身体向下滑了下来。
“楼上还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
楼下一道中年的女声响起,是刚刚和程芊折返回火灾现场救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