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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胧收了回来,犹豫片刻,说:“你不能否认你的性别,现在还能瞒住,以后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蓝子玉别过头,面带愠色,“我喜欢现在的样子,并乐此不彼。性别不是我能决定的,但感情与喜好由我左右,我要是连自己的感情与喜好都不能由自己,这辈子岂不白活?”

白玉胧垂下手,宽大的袖袍随之落下遮住了抓着步摇的玉手。

这个月的政务完成得差不多的时候,蓝子玉才有时间陪贺婉娇。

贺婉娇从离开义沧到现在一直都闷闷不乐,看到蓝子玉回避她,还会偷偷落泪。

小言看到,不忍心,便将这件事告诉了蓝子玉。

蓝子玉忙于公务也是无可奈何。

所幸蓝子玉很温柔,自贺婉娇丧亲以来,她就有一种愧疚感,出于愧疚,她就会心疼并常常想着如何弥补贺婉娇。

尽管蓝子玉自小就没受过多少关爱,她也想弥补贺婉娇现在缺失的爱。

一开始就没有的东西,就算后面有了也不见得是属于自己的,只会认为那是礼尚往来、是要还的东西。但一开始就有的东西,后面却突然没有了,失去时只会认为是天薄己,落憾许多。

玉儿是诚心想教给陆小柳一些她会的本事,就比如弹奏琵琶、作曲、赋诗、舞蹈等。

可陆小柳就只对琵琶感兴趣,其它的,她半点都提不起兴趣,也不稀罕去学。

她认为那是哄人开心的玩意,她从小到大受到的口头教育都使得她看不起能歌善舞的人,因为那与不只卖艺的乐伶没什么区别。

陆小柳只对琵琶感兴趣,玉儿也乐意教,只是陆小柳竟然把玉儿唯一的琵琶弄断了一根弦。

那可是玉儿视如生命的琵琶。

琵琶在陆小柳手中骤然破音时,玉儿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看着那断弦的琵琶。

那天晚上,玉儿抱着那把琵琶哭了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