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灰色的地板上落着碎屑,一块,两块,三四块。
每一片碎屑都是迟清辛苦劳动换来的。
她想起那个暑假,大汗淋漓的迟清在炎阳下帮忙称纸箱子,系好用秤提起,看看量度,算价钱。
那天的奶茶店里,迟清少见地买奶茶喝,也是因为很久以前她责怪迟清不自己买着喝吧。
这个傻瓜总是很节省,什么都舍不得,可她会给自己买一大束玫瑰,会买昂贵的吉他。
所以这把吉他,她要花多久才能攒到呢?
盛梦田走向坏了的吉他,蹲下身子去捡碎屑。
她要捡起每一片、每一块、每一粒木头渣渣。
看到盛梦田如此,陆茗希下意识想要说抱歉,可一想到盛梦田倔强的模样,脸上的歉意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她绷着脸严肃起来,不再像刚刚那般云淡风轻:“田田,31名,你知道31名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无法被保送清北,也意味着你不能自由选择想要去的985,从第2名能跌落到31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茗希见盛梦田一言不发地捡碎屑,心里莫名地火大,又不敢发作。
她觉得盛梦田的退步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