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里无虞弯腰从地上捡了根木棒,走过去将尸体翻了个个,尸体身上的白衬衫全是褶子,血迹和灰尘,黑黑红红一大片,裤子没了半截裤腿,裤脚呈锯齿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扯过。
浑身的皮肤干枯,手指长出利爪。
脖子处的切痕干净利落,切面光滑平整。
贺里无虞蹲在尸体旁检查了一番,目光随着手电左右滑出的弧线扫过,看见右前方五米处立着一个脑袋,脑袋在光束的照亮下宛如一张被放大的幻灯片,静止而清晰,它僵硬着瞪大的眼睛,嘴角有干涸的口水痕迹,牙齿化为锯齿状。
“这是一具低级闇徒的尸体,还被人利落地削掉了脑袋。”贺里无虞站起来,扔掉手里的木棍,手电警惕地扫了一圈周围。
“那边的地面有塌陷,我们过去看看。”雾莎荷缈鸢的手电筒定定地照着一个方位,清脆的脚步声回响在百平的地下空间。
贺里无虞大步流星地跟上去,金发摇曳在身后,皮衣下摆被气劲掀起,露出一双被黑裤包裹的笔直健美的长腿。
坍塌口边缘呈不规则状,边线凌乱而毛躁,几根钢筋从水泥地板里戳出来。
贺里无虞站在裂口边缘,手电筒往下一照,光束穿透黑暗,只能看见一片漆黑,她蹙眉,“这底下的空间很深。”
“我们下去看看。”
“就这样下去?”贺里无虞严肃地竖起一根手指,“危险!”
如果是她一个人就义无反顾地下去了,但现在还有雾莎荷缈鸢,贺里无虞可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女人潜意识里已经成为她的命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