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扇吹过的时候才觉得凉快,风扇一把头转走,就又热起来了。趴着的汪渑挪了一下手臂,汗把皮肤和木地板黏在一起,动的时候带着撕拉般的细微响声。

“嘿,看我拼的小鸡啄米。”汪渑放下最后一块用卡纸包好的小木板,翻个身平躺起来,用手撑开重得抬不起的眼皮看远处天色,“这雨什么时候才停啊?”

“汪渑你真是的,稍微听一听摘星楼师姐们的课吧。算算天气,再过一个小时大概就能雨过天晴了。”贺平兴把汪渑的小鸡啄米打散,她睇一眼汪渑,说,“你是不是不想玩?”

“我是又不想玩又着急。”汪渑无精打采地用手拍拍地板,不满道,“七巧板不好玩,我想玩水枪。周锦师姐说了下山这趟会给我带回来的,谁知偏就下雨了。”

贺平兴嘘一声:“你小声点,渺渺师姐在睡午觉。”

汪渑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贺平兴没回头就感觉到寒气靠近,这才发觉渺渺已经醒了。她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在贺平兴身边坐下,随口说:“周锦下山了?”

汪渑没好气地哼一声:“还说呢。辣子鸡前辈又吵着要吃山下的饭,原本合该阮芗师姐跑腿买饭,周锦师姐回来,阮芗师姐就有机会躲懒,赖在家里不去了。”

原来如此。自从上学期姬箙在学校里闹了一场后,就很少回她的镇守地。厢房里那位不露面的前辈只知道逮着人使唤,像姬箙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肯定不会下山采买。想必阮芗已是受害颇深,等到周锦放假了,就索性把这些琐事全都推到她身上。

“她怎么不叫上我?”渺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