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名字的两人下了车,白菟扒着半开的车窗不肯撒手:“还没听完呢,你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

罗城听不下去了,拉着白菟想让她跟自己走。白菟的求知欲不可阻挡,安明辞认真答复道:“非法拘禁、器官交易、倒卖情报,还有几个……”

白菟沉默着松开车窗,为了孩子们的身心健康,谢垆赶紧趁安明辞说出更多之前把车开走了。

“嘿,我妈算无遗策,这辈子就在这一样事情上失误过。”安明辞通过后视镜观察安鹏举和谢昭阳的状态,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只学生物,还学思想品德。”

这种心事不可以直接告诉母亲,否则会被她关起来教育一顿,也不能告诉安雪望,因为她会间接报告母亲,然后母亲参照上条对她施以处罚。

母亲是要将担子交给她的人,妹妹是乐在其中的人,她们都不能给安明辞需要的支持。第一位对她的出逃想法予以肯定的是一个酒会上认识的朋友。

她手底下有太多人提前放弃,无法接受折磨便一仰脖子露出血管预备受戮。安明辞不想做这样的人,滞留原地更让她痛苦,如今的疼痛是在铺垫来日挣脱牢笼的快意。

无法离开的狭窄庄园里,能自由出入的唯有想象。窗牗之外是望不见边际的天空,云雾间栖息着扶摇直上,与风同行的鹏鸟。

分娩那天,预约的医生出了事故没能赶到家里来。总不能拖到医生来,母亲情急之下只好差人将她送去医院,被推出房门的时候,她才重新认识这个世界。那天也是安鹏举认识到这个世界。

从不表露想逃离的心意,加上产后虚弱,在旁人眼里,就算她再想整什么事也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