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手时没了力,钢叉扎得不深,却也流血不少。巫师不是没有受过更重的伤,好在腿脚没事,跑出这里然后再把这里炸了就好了。
这时是小丫头的哭声提醒了渺渺,这屋子里还有个人。那群活尸凶相毕露,挥舞着拳头就要打过来,巫师抖出符片,却又转而抬手拔剑。
渺渺还没来得及反应,巫师就已经将剑抽出来了。从她胸口淌出来的血一滴一滴的,正好落在剑身凹凸不平的纹饰上。渺渺闻到血液的铁锈味,还有被巫师握在手里的感觉,恍惚间看见巫师伸出手来引着她,要她追过去,教她去渴饮更多。
巫师挥出的这剑不仅劈死了活尸,还把牛棚的半个屋顶劈开了。她歪在墙边处理伤口,渺渺碰不到她,这时候也帮不上忙。
非要说她挥剑时带给自己的感觉,第一个词当然是畅快。脱去缠在剑身上的锁链,渺渺直观地明白了何为无拘无束。
再然后是奇怪。血滴在剑身上的感觉太奇怪了,剑身是冰冷的,血却是温热的,对于这种感觉最好的诠释就是奇怪。渺渺不喜欢血,她觉得不干净,所以以前每天睡前会把自己擦一遍。
又畅快又奇怪,所以有点无法思考了。渺渺闭上嘴,少见地露出认真的神色,难道是在古战场的血里泡太久了,导致味觉出问题了?
自那以后,巫师不再避讳使用她。她不知道巫师的名字,面对灵体攻击不到的精怪时,她便对着巫师的方向大喊“那个谁”,巫师就会踢开与自己缠斗的活尸来帮她。
同样的,巫师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在遇到一个人赤手空拳打不完的尸群时,巫师只喊一声“那把剑”,她便立刻从包袱里窜出来,脱鞘般插在巫师面前的土地上,任她把剑身拔起来。
渺渺没有实体,吃饭睡觉都不是必须要做的事。但渺渺就是喜欢吃东西。当时不少野果贩子都遇到过一个奇怪的顾客,是个看上去很清贫的人,独身站在摊位前,问空气:“要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