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重俊语塞一阵,说,“我打鸟是要送给大姐的,她卧病在床,想要些新奇玩意儿。”

“大姐的事情由我来管,用不着你操心。”镜真不满地说,“上回我跟你商量要你和我们一起骗过洛阳来的人,你却不愿意。如今看来你很闲嘛,还有功夫打鸟。”

“我不参与你们的闹剧,无非是看不得你们在官差面前鸡飞狗跳的模样。”李重俊扭头道,“我们是天家子女,再落魄也没落得给别人看猴戏的地步。”

“你只会添乱,不懂替父亲分忧。父亲眼下要的是临危不乱的美名吗?我们只想活下去,不想当圣人。”安乐扯过镜真,指着李重俊说,“镜真,骂他是猪头。”

镜真冲他咧嘴:“猪头。”

“好了,你们这像什么样?重俊,你上了学也不该跟裹儿卖弄,她不喜欢读书,何必给她当老师?”父亲拍拍桌子,“还有裹儿,怎么能骂重俊?把自己当成街头巷尾那些拉帮结派欺负旁人的臭小子了?赶紧道歉。”

安乐愤然起身,骂道:“父亲也是猪头。”

眼见安乐负气离席,父亲自知劝不住她,只能坐在座位上生闷气。镜真与仙蕙对视一眼,镜真指了指安乐留在桌案上的杏仁酪,两人将碗拿过来平分。

镜真和仙蕙光吃自己的,也不管李重俊脸色如何。父亲连连摇头,母亲宽慰道:“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总是不对付的。你以往在宫中时难道没和太平公主吵过架吗?”

这话题倒是解了父亲的忧虑,他立即展颜道:“吵过,是吵过,那时也是母亲在其中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