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张的药物反应让安鹏举更恶心这个地方了,要是沾了毒,余生的大半时间都要变成这种样子,也不知道她怎么能做到乐在其中的。
程玉想着能拖就拖,于是跟安鹏举一起进了厕所。
这地方的一切都不讲究,每样设施都带着许久不曾打扫的油光。洗手台上积着一摊呕吐物,凝固成黄色的固体,昏暗的灯光下像是块变了质的玉器,不像引人瞩目的宝藏,更像某种□□喜欢的祭品。
安鹏举没敢拧开水龙头,生怕那旋钮上曾经沾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可能从这个水龙头里也不会流出什么干净东西。程玉望着雾蒙蒙的镜子,里面根本照不出清晰的人影,她开口时,连自己嘴唇动没动都看不清楚。
她说:“那个不会看人眼色的家伙还守在厕所门口。我们得想个什么借口才能跑啊?”
安鹏举想了想,对着门外嚎道:“哎呀,我朋友突然呕血了,快帮忙打一下医院电话呀!”
程玉也顾不得了,配合地大声咳嗽。
“不用着急,等一下吃点药就能好的。”西装姐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们老大有不少注射药水的,签了约打一针就好了,就当老大借你的。”
看来这帮人什么都不在乎。要是留在这里见到那个老大就完了,程玉慌张地问:“我们要报警吗?”
“手机都被收走了,就算你能一嗓子喊来警察,等警察到了我俩早就被打死了。”安鹏举头疼得蹲在地上咬着手指,她瞟了程玉一眼,说,“真后悔跟你来这里了,我就应该一个人留在学校。你是不是有什么倒霉体质,每一次都能撞到这些危及生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