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被甩得只能看到残影。

安鹏举悄悄挪到余燕子身后,低下头小声对余燕子说:“美国特色的印度飞饼。”

余燕子狂笑不止。

陆灯是个魁梧女子,不用任何人吩咐,她就有如一阵狂风般跑起来,扛着七人份的行李,不等助手把软梯从飞机上放下来,只蹲下身奋力一蹬,扛着大包小包跳进了机舱里。

……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安鹏举眼看着陆灯抓住许双卿的手臂,把许双卿提起来放到自己身边,然后向自己伸出手。她抬手用力按了一下自己的人中,现在的画面就像是这个一拳能把直升机打穿的人在玩夹娃娃,伸出爪子,抓住一个,就收回手,把战利品拿到自己的窝里。

她没有动作,陆灯也没有疑问,继续伸手抓走了程玉,然后又抓走了唐霖。

安鹏举是唯一一个通过软梯上飞机的人。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物伤其类。

陆灯坐回驾驶舱里,扭头提醒道:“我开飞机很稳的,大家不用太拘谨,随便找个地方坐一下就好。那边的座椅前段时间被我坐坏了,用力坐下去会被弹起来,你们小心点。”

“没关系,我们很文静的。”程玉自豪地一甩头发,催促道,“快点起飞吧,我好久没有坐灯姐姐的飞机了。”

她说着,趴在椅背上给众人解说:“灯姐姐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我那时候读六年级,她就开着飞机带着我满世界到处乱转,我们在飞机上生活,就像住在房车里一样。”

行李被陆灯随手堆在门边,余燕子从行李箱里掏了一本书来看。安鹏举隔着窗望着渐渐远离的地面,忽然有种像是被征召的士兵离开家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