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怎么说呢?她的脸像一个黑洞,具体有多黑,大概还要比她的身上的衣服黑八个度吧。果然这俩东西不是人。滴溜溜转着的唱片又一次卡顿,程玉的心跳也仿佛停了一下。

女鬼看向程玉,温柔地笑道:“不如我们来玩纸牌游戏吧。你要是赢了,我就给你蜡烛。”

她在这里做了一个短暂的停顿,再说话时依旧是温和无害的语调:“要是没赢到蜡烛,想要回去可就难了。路上那么黑,你一个人走着,要是摔着了就不好了。”

她说着,又伸出那惨白的手,腕上分明的一截红色痕迹,像是被紧紧地绑起来过。这痕迹衬得她的手腕愈加纤细,仿佛伸手搭上去,这节手臂就要断开掉在地上。

坐在她身边的无脸人毫不遮掩地把剥落了皮肤、仅由骨架支撑的手从袖子里露了出来,白森森的骨头手指轻轻点开面前的木匣,拿出一副牌来。开门的女鬼姐姐介绍道:“这是风靡我妈妈家乡的特别玩法,是我妈妈教给我的,她嫁到北方来没人和她玩了,她就教给了我。”

程玉不喜欢玩纸牌,也不知道该怎么玩。但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是能懂的,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再不懂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程玉拘谨地挪到她旁边,她指了指面前的凳子示意程玉坐下。程玉如坐针毡地坐到她对面,问:“我不太会玩牌,要不我们玩斗地主吧,我会玩斗地主。”

那个东西不说话,只是把牌堆推到程玉面前,示意她摸牌。程玉还想推脱,说:“打麻将也行啊。我不会玩这个。”

对方还是没有理她,纸牌像扇子一样展开,被她用苍白细长的手指握住,她转脸向旁边的黑脸怪道:“让她先出,好不好?”

程玉看得一身鸡皮疙瘩,那个黑脸怪连嘴都没有,用什么回答你啊?等了几秒没有回音,她才看向程玉,很讲礼貌地说:“她说,这局你先出。”

刚才它回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