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外面的世界真是丰富多彩啊。
程玉没见过世面,也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人。她被打击得整个人失去了颜色和生机,只得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回头地离开宿舍,临了时还回望一眼谢昭阳。
这个人没有尊严的吗?明明都被这样挑衅了?一个正常人会在另一个人对自己叫嚣一阵后,继续和她岁月静好你侬我侬吗?
一路乱走,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食堂。正好没过午饭时间,程玉打了饭一个人找了个位置一边思考人生一边机械地进食。
补充完能量,程玉继续乱逛。
在宿舍楼下的假山之巅冥想,宛如一个常伴青灯的老僧。在热闹偌大的操场之上彷徨,仿佛一个不沾世俗的行者。
在音乐室里失魂落魄地敲击琴键,将月光奏鸣曲生生变成了惊雷奏鸣曲。在舞蹈室里难以自控地做了好几个后空翻,一个动作跃出了十万八千里。
整个下午她过得健康且充实,在放空大脑的时间里,程玉忽然想起自己确实是知道谢昭阳这个人的。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程玉之前被几个保镖围着不怎么交际,但偶尔能在课间发呆时听到旁边的同学高谈阔论评论时事,谢昭阳就是被提到频率最高的人。
她,高大伟岸,孤标独步;她,才华横溢,令人拜服。她是野心勃勃的阴谋家,挟学生会长以令诸侯;她是温文尔雅的好领导,同学有求于她一定帮忙。
——别人所说的谢昭阳不应该是这样的人设吗?还是说根本就是谣传啊?那些如此谈论她的人该不会是她的粉丝所以在添油加醋地卖安利吧?
决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程玉掏出手机,紧急拨通程遂的号码,那边甫一接通,程玉就迫不及待地大喊道:“妈!我不要住学校了,快点叫人来接我!”
“你找遂遂?她不在家。”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苍老而沉稳的声音,程玉听出来是谁,一下子就怔住了。
是程阿金。程玉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就是姥姥,因为程遂不让她跟别的小朋友玩,陪着她长大的就是家里认识的那几个人,赵姐、陆阿姨、陆阿姨的女儿陆灯、程遂和程阿金,以及那两位和姥姥走得很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