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离开后许久,空落落的峡谷前方,慢慢地走出一个人。
浓稠的白雾在她的周身流动游转,玉临渊就像是从一个茧中挣脱的蝴蝶,费尽了千辛万苦才使得自己狠下心剥离这幻境。
这具丧失了生念的躯体,连呼吸都要用力,才能维持万念俱灰里的一线生机。
她久久地伫立在峡谷前方,直到日落月升,直到夜幕降临。
“你以为,把她留在忘忧秘境里,就能躲过我的眼线?”
女子轻灵而讥讽的笑声在四面回响。
玉临渊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慢慢地抬起头来,身体维持固定的姿势太久,甚至连这样一点轻微的动作,都干涩僵疼。
照夜姬坐在一棵参天的大树上,她垂下的羽衣轻轻地浮动着,歪着头,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看一个笑话。
在漆黑的密林间,只有丝丝缕缕的星光渗透洒落,她像一个夜间的幽灵鬼魅,一身白衣可怖又妖魅。
照夜姬托着腮,懒洋洋地打量着她,意兴阑珊:“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代替玉临渊回答的,是那六枚瞬息夺人性命的月刃。
电光火石间,那六枚月刃转瞬即至,带着无可比拟的杀意和凌然,冲向照夜姬的致命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