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司婉吟站在一起的时候,她看起来甚至像是他的女儿。
司彦对她的拒绝并不感到意外,他只是用平缓的语气称述道:“你的手臂伤得很重,你又不肯治疗。如果你明天还要亲自应阵,等到齐国所有将军在你手下走一遭后,成败且不论,你这条手臂,是肯定会被废掉了。”
司婉吟淡琥珀色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想来是对自己的境遇心知肚明。
她用那一贯都波澜不惊的声音平静道:“兄长,谢谢你的关心,但这是我的责任。”
听到这话,司彦忍不住出声打断她:“责任,什么责任?婉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几天前,你拜别父母灵位时,还没有一丝留恋,怎么如今又莫名其妙地跑回来了?你回来也就算了,为什么又要跟齐国那些将军们签生死状,你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你在九岭好好地,干嘛又要回来搅这一趟浑水?这些领兵打仗的事,交给我们就是了!”
司婉吟一言不发,好似对这一番说教充耳不闻,司彦苦口婆心的劝阻就像拳头打进了棉花里,有力无处使。他气不打一处来,又沉声质问道:“你真觉得,只要你一个人单挑过了所有齐国的将军,他们就可以保证不再进犯辽国边境?!”
司婉吟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她侧眸看他,表情寡淡:“兄长,白纸黑字画过押,他们赖账不得。”
龙千舟从寝宫纱帘下质问她的那些话,司婉吟无法回答。
她既不愿意让龙千舟去联姻,又没有理由让她放弃自己身为公主的责任。
她只能出此下策。
在磕头拜别师门的时候,在众人不解而惋惜的目光里,犹记得那剔还仙骨时背弃理想时的剧痛和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