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场简单的除妖,她只是在拔除一个危害颇深,藏匿甚好的妖魔据点。
舒宁影笑了笑,眼神里没有掺杂任何情绪,只剩下一片空茫的荒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怕死,是吗?”
灵参没有说话,舒宁影慢慢地站起身来,她疲倦地说道:“那你走吧。”
她轻轻地摘下自己鬓发间那多小白花,像是丢弃一个无用的垃圾随手掷在地上,冷漠而平静地说道:“趁她们还没上来,还没发现你,你走吧,我会把这些行径全都承担下来,不会再牵连你半分。”
灵参像一截木头桩子一样干杵着,舒宁影越过她的身边,径直走到了她刚刚施法结印的位置,接替了她的存在。
“不管用了多少代价,只要他能醒来,那都是值得的。”舒宁影背对着血池,向着自己催眠一般反复说道。
这具身体太过衰老,以至于她的手一直颤抖着,连结印都如此不畅。
在她的印象中,她的身体和灵魂已经不契合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正在颤抖着却始终无法结印的手。
舒宁影转过头去看,灵参站在她的身侧,她不知何时将那朵被她随手摘下丢弃的小白花给捡了起来,重新轻柔而慎重地别在了舒宁影的鬓间。
“从你丧夫之后我们第一次重逢的时候,我就亲手为你别上了这朵白花,宁影,这一百来年里,你从没有摘下过它,以后,也不要摘下它。”
她将舒宁影拉开,灵参走到了自己刚刚结印的位置,继续了刚刚还未完成的法阵。
看着下方血池中亮起和她响应的摄魂红光,灵参垂下头,用认命般无可奈何的语气,侧脸看向她:“宁影,你有什么要求,我没有满足呢?但凡你要的,赴汤蹈火,我也会为你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