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睛,十六城松开金织机上的金缕丝线,抬手擦了擦自己脸颊上溅到的鲜血,满脸唏嘘:“瞧,如今这个理由成立了,那我只好答应你们了。”
元浅月只听了她的描述,在心中勾勒出她被父兄逼着替自己殉葬那一幕,却全然那不知道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再看见十六城盯着深渊出神,元浅月以为她是在黯然神伤,不由得心情微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十六城转过头来,看着元浅月,微挑眉梢:“小仙师,公平起见,你既听了我的事情,也该讲一两件你的事情说与我听听吧。”
元浅月扫她一眼,真后悔刚刚不该接她的话:“无可奉告!”
十六城并不生气,反而自卖自夸起来:“你可真是冷淡,要知道,能与我十六城说上一句话,可都是魔域中多少妖魔求不来的恩宠和荣幸。”
元浅月听着她极其傲慢的发言,知道十六城对待自己不过是像逗弄小猫小狗般,一时来了兴趣,所以才会对自己和颜悦色。
十六城之所以要留下她的性命,如今一半是因为她好奇元浅月时隔千年后再度现世的原因,另一半就是拿来做威胁瞳断水的人质。
自己的生死就捏在十六城的鼓掌之间,但十六城暂时恐怕不会轻易动她的性命。
思及此,元浅月也再没有顾忌,她开口打断了十六城正在兴头上的自夸,干脆地问道:“被你抓住的那个女剑修,现在是在累骨城吗?”
十六城被她的话打断,略带不悦地眯着眼瞧着她,继而停顿片刻,这才嘴角微勾:“你真是有几分胆色,胆敢打断我的话。你知不知道,触怒我会是什么后果?”
“不然呢?”元浅月直视着她,“我为什么不敢打断你的话,触怒了你,你是要杀死我吗?”
十六城叹道:“若是平时,谁敢朝我说这些话,可真不知道要死过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