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白日见鬼似得,梦游一般转身离开,连自己一直小心翼翼视作传家宝的七弦琴都忘了捡。
“站住。”
云初画的脚步一顿,她转过头,床上的月白罗帐已经放了下来,隔着一层柔软的纱帘,瞳断水的身影苗条纤柔,她倚在床上,声音极其冷淡,充满了蛇蝎般的高傲和残忍:“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见过云初画一面,知道云初画是元浅月的师侄。
云初画不敢看她,低着头,这才如梦初醒似得赶紧弯下腰,将自己的琴捡起来抱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来问问,元师叔可有见着我师尊虚寒仙尊了。”
“他一个时辰前就该回虚寒谷授课了,但如今这个点了还没回来,我过来看看他是不是还在这里。”
“他不在这儿,”隔着一层月白纱帘,瞳断水微扬眉梢,啧了一声,“两个时辰前,他就离开了。”
云初画连忙鞠躬:“那我告辞,您继续!”
她小脸通红地退出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光被瞳断水的容貌所吸引,她好像看见,刚刚那个瞳断水——浑身妖气笼罩,果然是个来头不小的妖魔啊?!
这也太刺激了吧?
云初画一个抑不住的哆嗦,她一脸通红,又兴奋又紧张地抱住了七弦琴,刚走出去不一会儿,便看到迎面走来两个人。
是明圣宫的弟子南锦屏和谢图章。
云初画抱着七弦琴,正在检查自己琴身底座被磕坏的一角,眼见这两人径直地往元浅月的别苑里走来,不由得面露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