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一身狼狈,血迹斑斑的元浅月摇着头,用半是揶揄半是无奈的语气说道:“我的大小姐,瞧你这样子,你可真比那逃荒的人还要狼狈。”
元浅月见她来了,心头那根紧绷着的弦终于松懈了下去,身子一晃,差点因为疲倦和虚弱而晕过去。
她还未来及得高兴浮现笑脸,听见她进来就开始阴阳怪气,心里头立刻涌上浓浓的委屈。
她垮着小脸不说话,等到邢东乌走上前来,这才猛然朝她扑过去,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咬了她一口。
邢东乌倒抽了一口凉气。
元浅月身体虚弱,咬着她的手腕不撒口。她没什么力气,半托半靠在邢东乌的身上,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去。邢东乌扶住她的背,没让她滑跪在地上,将她扶着坐下,任由她咬着自己的手腕发泄,却又无奈地笑起来:“你属狗的?以前怎么不知道你生气还要咬人?”
元浅月将身上的血故意蹭到邢东乌的衣裳上,给她这一身不染尘埃的翩然白衣弄得血迹斑斑,听到她这样说才松嘴,一看见邢东乌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历经惊涛骇浪的帆船在令人安心的港湾上收起白帆,立刻卸下了这几天来的坚强,又是委屈又是难过,恼道:“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在鬼门关走了好几趟!”
邢东乌扶着她的腰,给她抽干了身体里那股剩余的魔息,眼疾手快先给她喂了一颗续命丹:“阿月,你能不能讲点道理,从焚寂宗到望天宗路途遥远。察觉到你有危险后,我可是驾驭彩凤,马不停蹄,才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过来。”
这一口续命丹下去,元浅月的力气渐渐恢复过来,即使明知道邢东乌说的话是真的,她依旧得理不饶人:“我一直不讲道理!”
“行行行,你什么都对,不用讲道理。”
邢东乌将无情剑放在一边,只是扫过了旁边的瞳断水和那一山洞的凡人,再一看地上的空碗,听元浅月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眨眼间便理出了个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