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长发像绸缎一般在床榻上迤逦蜿蜒,流淌如水,泛着柔腻的光泽。
那张总是从容不迫,风光霁月的脸上,此刻透着死灰一般的绝望和平静。
元浅月撇了撇嘴,她走到邢东乌身边,坐下来看着她:“真不要我管?”
邢东乌眼珠朝她转了转,不说话。
元浅月哦了一声,立刻装作要起身:“行,那我走——”
她话还没说完,邢东乌猛然起身搂住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怀里,话语间每个字都浸透了怨恨和冷戾:“你敢!”
元浅月还坐在床边,邢东乌咬牙切齿地说完,忽然又小声地说道:“阿月,别走。”
她的长发从元浅月的膝边流淌而下,垂落在地,像是柔软的锦缎。邢东乌将脸埋在元浅月的怀里,紧紧地抱住她的腰,像是溺水之人紧攥住一根稻草,充满了绝望和祈求,好似抱着的不是元浅月的腰,而是她唯一的希望和生机。
元浅月叹了口气,用手指轻柔地梳着她的长发,又是无奈又是纵容:“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啊,东乌。”
三千青丝微凉,发丝柔软光滑,拂过指尖,酥麻而柔滑。
在听到青鸟说邢东乌渡过化神期,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无情宗,立刻把自己关进停月阁,谢绝所有人探访后,元浅月担心不已,也谎称闭关,偷偷离开了圣影堂,从蒋温知那里借了无情宗上峰的通行玉佩,溜进了停月阁。
青鸟和朱眼白鹤都在外面替她放哨。
一进停月阁,进了邢东乌的房间,她大吃一惊。
到处都是七零八落,满地碎片残迹,邢东乌就躺在床上不声不响,一双眼睛血红,了无生志地望着头顶的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