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阿溪走了两步,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摇摇欲坠,站在廊上,好似下一秒便要摔倒在地或是夺门而逃。
恐惧在她的心中无限放大,在尖叫着快逃快逃,可阿溪的脚却像生了根,在极端的恐惧中无法动弹。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失去了反应能力,像是被冻结的冰雕,连眼珠都无法移动。
她清晰地知道,自己是个半妖。
也知道,半妖都是要被仙门绞杀诛服的。
这种刻入骨子里,潜移默化的恐惧,令她重新想起了当初在朱顶峰之上的铁笼子里,面对着那把淌血的剪刀时,无能为力,无法反抗的绝望——
明明已经不一样了呀,她明明可以——
她的手指下意识地起伏了一下,可她赖以为存,用来保护自己的丝弦却彻底消失。
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元浅月火急火燎就去了邢家。
听到元浅月这样说,邢东乌淡淡道:“阿月,关心则乱,我研究出来的藏息之术应该不会出问题,她只是虚弱,过几天就会好起来。”
顿了顿,她又说道:“你如果实在担心,就把解开藏息之术的法诀也一并教给她吧。只是你要明白,在我没有研究出更好的可以藏住自己半妖身份的办法之前,藏息之术已经是给她最好的选择了。”
总比印奴丸要强得多。
元浅月点了点头,邢东乌都说了没问题,她终于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