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暴戾,好似毒蛇被夺走了在口中的猎物,那刻进骨血的独占欲此刻在她的身体里叫嚣,使她血液逆流,使她出离愤怒,使她接近爆发。
可她的目光一触及元浅月那黑发间珠玉般的耳垂时,却好似一盆凉水迎面泼来,顷刻将她冻结,将那些剧毒的想法打成泡沫,那些愤怒都成了被浇灭的余烬。
元浅月的耳朵都红透了。
她心中并不抗拒这个叫邢清漪的女子,她只感到害羞,甚至会有隐隐的激动。
——她的姐姐,不觉得冒犯,她只觉得害羞。
在她还没出现的时候,邢清漪和元浅月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们有太多她无法参与和知道的回忆。她一个半途而来的局外人,有什么资格觉得愤怒?
她从来都没有资格。
阿溪怔怔地看着她,隔着云母面罩,她站起身,走到元浅月身边,跪在她的身边,搂住她的胳膊。
元浅月还沉浸在邢清漪刚刚惊世骇俗的调戏中,脸上滚烫,此刻被阿溪突然搂住,转过头来看她:“怎么了,阿溪?”
阿溪紧紧地搂住她的胳膊,跪在她的身侧,哀求一般说道:“姐姐,以后不要赶我走好吗,阿溪会听话的。”
即使你有了别人,也不要抛弃我。
我会安安分分地呆在一个角落里,只要你偶尔想起我,能看我一眼,就好。
如果不要我,就毁灭我吧。
元浅月诧异道:“我怎么会赶你走呢,阿溪?你这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