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这样明显的忤逆念夫人,但长期的乖巧需要偶尔的反抗,才能让她明白自己是个人,还没有变成彻头彻尾的奴隶。
此时此刻,她还知道什么是痛吶。
那鲜血就和她头顶的珠花一样红,鹤念卿轻声道:“就像这样,永远像丧家之犬,躲躲藏藏下去吗,每天都要被噩梦惊醒,怕一睁开眼睛就会看见一个修士站在我的面前,拿脚踩在我的头上,拽着我的头发,拿剑拍着我的脸?”
“卿卿!”
念夫人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她既是心疼又是恼怒,在这件事上她绝不可能让步,喝道:“卿卿,我念颂霜会拿命保护你,但你为什么非要学法术?!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答应,为何又要一而再再而三拿这件事来激怒我?!”
她几乎气得胸口起伏,怒声道:“这个世上谁都知道,妖是不能学仙家法术的,妖术和仙法相克,你是半妖,学了仙法一定会爆体而亡,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教半妖学道法的道理,我更不会开这个先例,去做受人唾骂的千古罪人,无论你求我多少次,这件事都不可能!”
鹤念卿笑了一声:“那夫人,你给我们找个妖来,让妖教我们妖术,也行。”
“我不想一辈子只能躲躲藏藏,彻夜彻夜担惊受怕,睡不着觉,夫人,求您了。”
念夫人怒不可遏:“绝无可能!你不能做妖!也休想去学任何妖术!”
“我们既不能做人,也不能做妖,夫人,我们半妖生在这世上,就活该被人折辱践踏而毫无还手之力吗?”
房里的桌子喀嚓一声四分五裂,动静极大,念夫人手持着剑,脸上怒容冷肃:“那你是又想对谁还手?替你杀了给你种下印奴丸的那个人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