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浅月哦了一声,兴致缺缺。邢东乌又说道:“你准备把我母亲送到哪里去?”
邢夫人早些年也照拂过元浅月,每次来邢家玩耍,邢夫人都会亲切地叫她小月,问她最近如何,对她关心备至。
邢夫人以前是庶出的女儿,沾了一点书卷气,常常顾影自怜,遇事哭哭啼啼,的确是个懦弱可欺的脾气。
邢夫人从小看着正室主母的脸色长大,对权利和富贵有种近乎病态的执着,她又特别容易被风花雪月所迷,偷偷养过好几个情人。
这些家宅传言,连她母亲柳氏都知道。在长辈们偶尔的闲聊里,元浅月也听说过这些事情。
邢家主母犯下的错几乎都被邢东乌处理了,她这么多年在女儿隐忍周旋后,靠着邢东乌的一手扶持坐上了邢家主母的位置,稳居整个邢家的头把交椅,在族中可谓是扬眉吐气,风光无限。
也是坐得太久了,才会让她如此肆无忌惮,得意忘形,忘了她是因为邢东乌而富贵显赫,而不是邢东乌因为她这个母亲而衣食无忧。
元浅月身体一绷,邢东乌果然知道她没下杀手,她只是刺了邢夫人肩膀一剑。
这是她一次拿起剑,也是她第一次伤人,执剑在手的感觉很好,可是剑没入血肉的触感让她害怕极了,到现在想起来手都会发抖。
她不敢想象邢东乌六岁时第一次拿起剑杀人的时候,该是什么样的感受。
元浅月认真地说道:“我不会同你说,反正你只要知道,你以后再见不到她,她也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威胁。”
邢东乌伸手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脖子后颈,像提溜教训一只不听话的小猫:“长脾气了,还敢跟我玩阳奉阴违这一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