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浅月如遭雷击,像迎面遭人打了一棍,脑子嗡的一声,连呼吸都忘了。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被仁心道君关在笼子里,在栏杆上紧紧地攥着冰冷铁栏的半妖。
倘若没有那道笼子做隔绝,她知道那个半妖一定会冲过来把她活生生一口口撕下来,吃掉她的血肉,像攥铁笼那样用力攥碎她的骨头,连里面的骨髓都吃得一干二净。
而现在,邢东乌就用这样的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这两道视线渐渐重合,元浅月骇得说不出话,她忽然哭出声,抬起手擦眼泪,在得知邢东乌生病后的担忧,焦急,愤怒,以及被她这样盯着的惊惧,委屈,都涌上心头,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淌,呜咽着说道:“东乌,你怎么了?你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邢东乌听见她的哭声,声音沙哑,问道:“你为什么要来?”
邢东乌闭了闭眼睛,她再睁开时,已经平息了许多。她声音沙哑却极端愤怒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邢家死了多少人吗,你还来?!”
元浅月哭着说道:“我担心你啊!东乌,你到底是生了什么病?!”
她哭着在床上摸索,握住邢东乌的手,抽抽噎噎地说道:“我知道你本事大,但你为什么不请大夫来看?你家里也没人了,你躺在这里,怎么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邢东乌再一次重重地甩开她的手,以几乎绝望的态度轻蔑而倨傲地说道:“我很好,我没病,你走吧。”
元浅月被她甩开,她气得要命,又哭着说道:“东乌,你有毛病吶,我来看你,你还让我走,我不走!”
她脱了鞋,爬上床,爬到邢东乌的旁边,紧紧地挨着她坐下来,靠在她的肩上,流着泪说道:“东乌,你有没有哪里难受?你府上的人走光了也没事,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