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氏说了,她脸上的伤疤一辈子都好不了,破碎的面容已经留下了永远畸形的印记,眼睛也不可能再长出来,她永远都只能缠着白纱布,看不见任何东西。
阿溪有着微卷的鸦黑发色,发质又浓又密,肌肤雪白,这一个月里她每天都按时喝药吃饭,如今养得气色匀净,身上的肌肤都是白里透红,指甲圆润光洁,嘴唇泛着玫瑰花的殷红光泽。
如果没有这些伤疤,她该是个多么冰雪可爱,剔透玲珑的孩子。
但在阿溪第一次表现出这么激烈的情绪后,在几个护卫的提议下,她没再让阿溪来旁边坐着了。
——一个孩子在年幼时看过太多的死亡,也许长大后性格会变得过于扭曲。
她把阿溪托给也跟着来了南义城的晋氏,让她在自己没空的时候跟阿溪和其他孩子一起去听授业师傅讲课,这才放下心来去帮忙。
有一天,赈灾的救济点来了几个穿着浅冷灰色奇怪衣裳的年轻人。
这几个人长得皆是俊美潇洒,年纪轻轻,两男一女,他们气质出众,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在这满城受灾后精神萎靡,神态恹恹的百姓中,这三个人神态自若,精神十足,行走时仿佛是在自家花园散步一样悠闲,实在是太显眼,莫说与周遭百姓,连元浅月这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也跟他们格格不入。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飘渺仙气。
元浅月站在赈灾的棚子里,愣愣地看着他们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