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影低头看着他,她蹲下身,轻声地说道:“因为你会影响到殿下的计划。”
青长时咳了一声,鲜血涌上喉咙,他单膝跪地,靠在篱笆上,呛得咳嗽,和着鲜血,还是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搞偷袭……”
舒宁影愣了一下。
青长时闭了闭眼睛,又咳出一口血来,额头青筋隐隐:“程松生平最恨背后搞偷袭的人……你让我下去后,怎么跟他交代……”
舒宁影看着他,忽然面带悲凉的笑了笑,说道:“抱歉。”
那微笑中掺杂着太多复杂的情绪,有遗憾,有伤感,有犹豫,有愧疚,但最多的是坚定。
她捡起地上青长时的扇子,扇子上还沾着血,她恍若魔怔,低声说道:“你下去之后怎么见得到他呢?一百多年了,他早就该投胎转世了,跟我们尚未出生的孩子一起。我只要报仇,其他什么都可以舍弃。”
青长时神识涣散,狼狈地往下滑落,彻底跪倒在地。
他生平最爱干净整洁,风流倜傥,精致华丽,此刻却像破布一样倒在尚带着泥泞的地上,鲜血横流,狼狈不堪。
此时此刻,他却没有愤怒或惊恐自己将死的局面,而是思绪飘飞,一如天边白云,远而飘忽。
与他一院之隔的浅月不知道在做什么?
要与两位绝非善类的魔主周旋,恐怕也举步维艰吧?身上担着守护苍生的担子,恐怕也不会太好过,他若是死了,这仙门还有谁会为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