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瓷白色的面具在无声地嘲讽她。
她看穿了她的扭曲和肮脏,她知道她的渴求和贪婪,她站在那珠光富丽的玉石亭台上,用最轻蔑的态度,无所畏惧地挑衅她。
玉临渊的瞳孔骤然紧缩,她下意识地侧眸,心中慌乱失措,好像下一刻就会看到某些让她肝胆欲裂的场景。
而在回眸后,她身体彻底僵住了。
元浅月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她的旁边,从撩开的帘子里,正自然而然地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她的目光已经落在了那个白瓷面具的身上。
那个白瓷面具歪着头,轻柔的纱袍在风中纷飞,孔雀羽衣猎猎而舞。
在目光交汇那一刻,明明隔着一层面具,但白瓷面具的身体忽然发起抖来,像是无法承受什么似的,轻轻地战栗着。
她仰起脖颈,微歪着头,抬起手抚在雪白的面具上,手指纤细,指尖微红,像是在雪白面具上绽放的粉尖莲花。
她用力之深,几乎令人不敢置信。圆润的指尖深深地嵌入面具中,从雪白的面具上淌下数道猩红刺目的鲜血。
她肩头轻颤,像是黑暗行走的卑微囚徒窥见了阳光,像是苦海挣扎的虔诚信徒见到了神明,在无比狂热和愉悦的战栗中,任由那雪白的面具涌出湿黏冰凉的鲜血,顺着线条优美的下颌淌入鹤纹的浅朱色衣领中。
元浅月目瞪口呆地看着底下这一幕,她惊愕万分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这个身披羽衣的瓷白面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