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年轻,但神态自若,抬着头朝白宏行了礼,这才说道:“各位仙尊在上,弟子名叫林百尺,乃是古青城林家灭门一案唯一的活口。”
大殿里顷刻鸦雀无声,青长时坐直了身体,微微皱起眉头。
元浅月沉默地看向场中跪着的林百尺,正巧他转过头来,目光撞上元浅月的视线。
稳坐在椅中的剑尊气息内敛而厚重,让人心头倍感压力。兴许是她的视线压迫感过于强烈,林百尺下意识地闭了闭嘴,目光有些闪烁,继而转回头去不敢看她,鼓起勇气,低着头说道:“弟子的父亲林元忠,曾经就中过这种奇毒。恰巧父亲早年有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于是在病发之后,我林家将这个私生女接了回来。”
“这个私生女出身不是很光彩,据说过的也不是很好——这些不提也罢。父亲将她接回来后,让她在我林府上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那时父亲患病,不得已让她吃了些苦头。只是父亲心慈,每日都要为取她鲜血而黯然神伤,我也旁敲侧击问了下这病的事情,只知道这毒需得定时用子嗣的鲜血去更替血液,才能勉强解毒活下去。”
“但是这个私生女恩将仇报,将我们林家满门尽灭,恰巧在通天鉴拜师修道的我逃过一劫,成了家中唯一活下来的遗孤。”
林百尺不着痕迹地看了元浅月一眼,神色悲哀地说道:“如果不是这次聆风堂堂主身患奇毒,我又知晓一二所以服侍在侧,恰好遇到了前来替他诊治的穆长老,恐怕这件事我到现在也不敢说出来。”
“因为听说这个私生女现在就在剑尊您的门下,听说剑尊还为她取名叫玉临渊,也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
元浅月沉默地坐在椅中,旁边青长时又从怀里翻出一颗清凉丸,塞进嘴里。
这事跟他们九岭打探回来的消息一模一样,林家已毁,其余皆是道听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