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临渊一脸真切地说道:“弟子有错,想自罚受刑忏悔。”
装,你继续装。
元浅月心里腹诽,却还是没有戳穿她。玉临渊脸上好像真就那么真心实意似的,伸手握住元浅月的手,又是凄惶又是瑟缩,喃喃道:“师傅为了我跟清水音师叔大打出手,弟子心里过意不去。”
旁边江承恩和乔凌箫的身子同时僵硬了,这话在他们头顶无疑是炸开了的晴天霹雳,在夜色里两人好像变成了两块被下了定身诀后一动也不能动的石雕。
要知道,仙门多矜骄,两位尊者会为了门下的弟子大打出手,那可真是旷世奇闻了。
除了临渊派只有一个弟子,其他几峰都是上千弟子。他俩到现在都没怎么见过清水音,都是上一届的师兄们在教授他们道法,除了被审问的那天外,其余时间连清水音的衣角都没看清楚过。
何况玉临渊的身份如此……
元浅月的手温热又细腻,明明是一只腥风血雨中执剑斩尽天下邪祟的手,却没有一点伤痕。
玉临渊忽然想笑,有那么一刻,残存着的渴望死灰复燃,如潮水席卷而来,噬咬着心脏的怨恨几乎让她神魂都作痛,让她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她拯救过那么多人,却不肯拯救我。
只会将我陷入虚假的美梦中,教我放下戒心,再抽身离去,将我彻底摧毁。
玉临渊眼眸里划过一丝贪婪和怨恨,如获至宝一般地握住她的手,动作轻柔地将元浅月的手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嗅着空气中那股缠绵萦绕的青竹雪松淡香,语气里充满了自责地说道:“弟子惶恐,给师傅添了这么多麻烦,所以才来这里自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