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秋却好似什么都明白,点了点头,笃定的说道:“是那个。”
张扬走马观花一样重温了一下遇见韩芷意的始末,联想到沈见秋异常的行为,包括时云的远调,突然,他想明白了似的,有些急切的高呼:“学妹妻不可欺啊,见秋!”
沈见秋抬眸,眼神里猝然寒光乍起,声音不咸不淡,却听得张扬一激灵,沈见秋问:“你再说一句,她是谁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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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抽油烟机发出气数将尽的嗡鸣,韩芷意穿着家居服在灶台前沉着的像个从业多年的老厨师,垂眸看着油温上升,在几缕烟气刚冒出头的时候,将葱姜蒜下了锅,“刺啦”一声,蔬菜在锅里煎熬的声音便和抽油烟机的声音汇合到一处。
韩芷意透过余光,仿佛又看到隔着推拉门将脑门抵着透明玻璃上的沈见秋。
韩芷意挥了挥手,好似这样就可以将人从脑子里挥走,阳光从窗户穿过映在清丽的侧脸上,韩芷意低下头,继续关注身前的锅。
午前母亲于兰打来电话,讲她很爱看的杂志《时尚女人》过段日子要在北城举办一个线下茶话会,于兰有些意动,闲聊着,又问了女儿的近况。
韩芷意的父母年少时也是叛逆不羁过的人,在那个年代,韩父韩迁有一支五人的乐队,那时,留着长发的崔健火遍了大江南北,韩迁也拿着一把木吉它唱遍了小城的大街小巷,并且,收获了小巷子后一枚酷爱做头发的狂热粉丝,也就是韩芷意的母亲于兰。
夫妻俩过于相爱,一意孤行的过自己的潇洒人生,以至于韩芷意的出生就是一个意外。
人近四十,韩迁才接受了自己平庸的事实,先是去了工厂,又几经转折,开了一家乐器店,正在于兰服装店的隔壁。
少女早先炙热的崇拜不复存在,变成絮叨的抱怨,韩迁脑子一热,险些犯了所谓男人都会犯的错,夫妻俩前半生欢喜,谁也没想到,后半生竟成了不能相容的冤家。
韩芷意叹了一口气,思绪从家里纠缠多年的事抽身出来,目光落在了手上价值不菲的戒指上。
沈见秋要过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