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落下意识拒绝了。
她知道“交朋友”是什么意思。
秦大池没再说什么,只是招呼她一起吃寿司。
她心惊胆战地吃完了饭,还没等回到医院就接到了电话。
妈妈情况恶化了,在icu。
天黑到天亮,裴落坐在抢救室外面,大脑一片空白。
抢救回来的妈妈情况继续恶化。
之后的日子变成了噩梦。
蛋糕店的兼职没有再继续,因为蛋糕店被砸了,店主也很莫名其妙,第二天去看玻璃全碎了,蛋糕扔在地上。
手还没好,爸爸的胳膊又骨折了。
短信发到裴落的手机上。
「下次就是一条腿」
如果人生再来一次,裴落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这么选。
她想了很多,也可能什么都没想,十年前的事情了,她快要不记得了。
她联系了秦大池。
鹿尾的人第二天就带她去了日本,办理了入籍。
裴落从日本回来,妈妈刚做完化疗,睡着了,爸爸趴在一旁,手上是石膏。
她沉默了一会,才叫醒爸爸。
爸爸当时哭了吗?她完全记不得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她才二十岁,人生好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三个月后,妈妈去世了。
那时裴落已经搬去秦大池的宅邸了,她定期会去看爸爸。
爸爸独自住在秦大池赠送的高级公寓里。
说不怨恨是不可能的,她没有再展现出小时候的那种亲密。
很多事情都变了。
爸爸送她下楼,门口刮过一阵风,吹起了她质地昂贵的大衣衣角,楼下是秦大池的凯迪拉克,保镖给裴落开车门。
第二年,爸爸确诊了肝癌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