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因为缺氧意识在涣散边缘的顾思倾听着他们的对话,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宫主,哪个宫主?
陀蓝沙海,只有一个宫主。
男人大概是不想再听豆娘的废话,旋身一脚踢碎豆娘结界的同时,右手手臂飞快至下而上扬起,宛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弯刀,竟是仅凭气刃就将豆娘提着顾思倾的这只手给断了下来。
顾思倾连带着留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她还没理清楚这一切,另一边的两个人已经飞快地过起招来。
这么大的动静,外面却没有一个人冲进来。
“让我猜猜,连族人都能放着不管的宫主,怎么会这么甘心地潜伏在我身边?”豆娘似乎感知不到断臂的疼痛,一边任由深绿色的血液从断臂处流出飞溅,一边与男人周旋。
男人只管快攻,没有搭话的意思。
“啊,总不至于是为了那几百条被我剥皮炼油的鲛人吧?”豆娘似乎很疑惑,“那件事情都过去一千多年了,宫主现在才想起来找我算账会不会有点迟了?”
她笑着,是那样的玩味,又刻意地无所谓。
“闭嘴,”男人彻底放弃收敛,每一拳,每一脚,都直攻豆娘要害,“你不配提起他们。”
可是豆娘快如鬼魅,身形难以捕捉,而且即使偶尔打中,豆娘也向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没有半点迟滞,甚至在顾思倾的视角看来,有一种越来越灵活的既视感。
“我知道了。”
豆娘足尖一点,两个后空翻的时间,不过一息,就从与男人的周旋中抽身而出,再次来到趴在地上的顾思倾身边,另一只男人还没来得及断的手,抓住了顾思倾的脑袋。
男人本来想追回来的脚步在看清豆娘的动作之后,停了下来。
“在九百年前,我以为你只是简单的落败,却没想到,你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了我身边的司祭,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真是让人敬佩,可是向来稳重的你,这么突然地发动攻击,是因为她吧?”顾思倾脖子上的断臂,随着豆娘的语调,开始松懈,活动,接着,竟然自己从顾思倾的脖子上下来,爬回豆娘的身上,重新把自己给接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