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沉便应,“我在。”
时星予寻到向晚沉冰凉的唇,吻上去,“给我一点信息素,好不好?”
“好。”向晚沉对她向来有求必应。
野蔷薇的信息素注入进来,如潺潺溪流,像一双温柔有力的手,将时星予拉出混沌的海面,得以获得片刻的喘息。
时星予始终没有告诉向晚沉,她今天的难堪,是因为见到了时登越。
男人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和她们母女联系过了。
所以时星予一开始不敢相信,那个抱着脑袋蜷缩在地,嘴里神神叨叨地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的男人,竟然是她的父亲。
在她的记忆里,即便当年破产后,时登越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抬手千万的生意人,却也没有自轻自贱,而是温柔地摸着她的头同她说,“小予,对不起啊,是爸爸让你们受苦了。”
可现在,时登越穿着肮脏褴褛的衣衫,蓬头垢面,脸上淤青和血混杂在一起。
他像一条狼狈的丧家犬,匍匐在时星予的脚边。
他喊她救她,求她救他。
原来贪婪那么轻易地就能毁掉一个人,彻彻底底地将人的尊严玩弄于股掌。
也直到这一刻时星予才知道,她之前打给时登越的钱,全都成为了男人的赌资。
时星予没有生气,更没有像林澜那样发疯。
她只是觉得很可悲。
她无法判断命运于她而言到底算不算残忍。
毕竟在她踽踽独行的时候,向晚沉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说救赎或许矫情了些,可向晚沉带时星予逃离的,不仅仅是让她无法喘息的命运牢笼。
时星予曾经活在高塔里,她的世界来自于林澜的缔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