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等在门口接应,见她们来,堆着满脸亲切地微笑迎上来,“是向总这边来接可乐的吗?”

时星予心里一紧,可乐……

可乐是她六年前捡的一条流浪狗,捡到的时候脏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等洗干净了,宠物店的老板和她们说,她们很会捡,捡了条边牧回来。

还是条黑白双色,长相秀气的漂亮边牧。

“可乐……怎么了?”时星予问。

护士同她说了一下可乐的情况,着凉发烧,又是呕吐又是拉肚子,现在还有些咳嗽,不过回去好好喂药就可以了。

上到二楼的住院区,好几只猫猫狗狗在打吊针,蔫蔫地趴着。

气氛莫名令人难受。

时星予不安地抿着唇,跟着护士到了最里一间,偌大的“豪华病房”可乐缩在角落里,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紧张地观察着四周。

“可乐,你的主人来接你了。”护士热情地冲小狗招着手。

主人……时星予觉得自己不配这个词。

当初分手的时候,她一走了之,把可乐扔给了向晚沉。那只最黏她,黏到让向晚沉吃醋的小狗,她说抛弃就抛弃了。

连自己爱的人也是。

她卑劣又懦弱,只会一味的逃避,哪怕知道会伤害他们,却还是选择了自己。

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没有资格责怪她的父亲,她和他大抵是同一类人吧。

“怎么了呀?”护士弯腰进到“病房”里,指了指门口的时星予,笑问:“不想走啦?”

可乐的迟疑,是对过去六年无声的控诉。

时星予羞愧地低下头,让开了一步,露出身后的秘书。

黑色的鼻尖抽动,可乐终于认出了时星予的味道,一下扑进时星予的怀里。

它舔舐她,它呜呜咽咽地求抱抱,后脚一蹬一蹬地往时星予怀里拱,毛色柔亮的尾巴几乎摇出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