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的□□疯狂生长,如同藤蔓,丝丝缕缕地缠绕在时星予的手腕、脚踝。又似菌丝,黏黏腻腻地落在她皮肤的每一寸,想要与她亲近。

再后来,藤蔓缠绕住了她的颈项,菌丝覆盖住了她的腺体。

大抵是察觉到时星予的不适,向晚沉抬手想要握上来,又在中途收了回去,攥在身侧。

“不用管我。”她说,“我坐一会儿。”

时星予回到病房里给她倒了杯温水出来,而后坐到她的身边。

过多摄入的酒精开始作祟,迟来的晕车反应,让向晚沉觉得天花板上的吸顶灯在无端摇晃,引得她胃里痉挛。

“时星予。”她喊道。

“嗯。”

明明头脑发热地想来讨一个答案,可真到这一刻,又觉得好不容易可以和时星予心平气和地坐着,不忍打破。

走廊上的电子时钟,将时间的流逝清晰地记录下来。

鲜红色的数字一下一下跳转,如同此刻令人心生忐忑的沉默。

23:30分,野蔷薇终于收起了它的恣意妄为。

向晚沉起身,浅色的眼瞳落下来,盯着时星予瞧了几秒,才眨去眼底多余的情绪,说了一声——“我走了。”

头也不回地兀自往前走着,害怕下一秒埋在心底的情绪便会爆炸。却发现,时星予跟了过来。

棉质的拖鞋停在她身后一米远。

向晚沉回头,无法遏制无端翻涌的怒意,诘问道:“时星予,你不回病房,跟着我做什么?!”

明明一直将她推开,又偏偏在这种时刻跟着她。

教她心烦意乱。

“我不放心你……”时星予小声说,“我怕你路上摔倒,所以……”

向晚沉不领情地哼笑一声,“这样的关心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