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的时间,她在命运里跌跌撞撞,如果没有这个标记支撑着她,她或许都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

可是怎么办呢。这都是她自找的。

她有什么资格哭?有什么资格埋怨?

那就逃吧。带着标记逃跑。

她去找了叶成,告诉他自己没有钱治疗,也不想欠向晚沉的。问叶成有没有便宜的药,或许她可以慢慢调理自己的身体。

叶成答应为她重新出一个治疗方案。

但方案没到她的手里,而是到了向晚沉的手中。

安静的病房里,她与向晚沉无声地对峙。

余晖斜铺在她们之间,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深色沟壑。

“你不想治疗?”

时星予摇头,“不是的……我只是……”

“治疗的费用不用你付。”

时星予紧紧攥住衣服的下摆,还是摇头,“我不想欠你那么多……”

向晚沉呼出一口压抑的气,“那标记呢,什么时候能洗?”

时星予默了默,“我会好好吃药,好好治疗,只要能洗,一定第一时间来洗。”

但她的卑微没有换来向晚沉的妥协。

那人打开治疗方案,纸张发出“唰——”地一声,昭示着她含着愤怒的情绪。

“治疗持续时间:3-5年,视随访情况而定。”

“时星予,你打算让我等多久?”

时星予不说话了,垂着的脑袋始终没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