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一场破镜重圆从一开始就是她向晚沉的一厢情愿,的确怪不得时星予。

向晚沉掏出了烟,她的手很抖,点了两次火才点上。

她吐出眼圈,尼古丁和她信息素的味道便同时呛进时星予的鼻腔里,教她苦得钻心。

烟抽过半,在这空白沉默的几分钟里,她们谁都不好过。

指甲抠进掌心,时星予知道自己再不离开,一定会忍不住在向晚沉面前哭出来。

可好不容易把戏演至惊心,总不能就此作罢。

所以时星予忍下那一口颤抖的气,拉动那沉重的行李箱,与向晚沉擦肩。

“那好,”向晚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沙哑又哽咽,“我带你去把标记洗了。”

时星予脚步一顿,行李箱的扶手被她攥得嘎吱作响。

“时星予,我带你去洗标记。”向晚沉重复道,“洗完了标记,我们两清。”

“我不会再纠缠你,也不会再做任何没有意义的幻想。”

隔了半晌,时星予才从麻木的舌尖,硬生生挤出一句——“好。”

向晚沉走回到她的面前,身上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倾泻出来。

野蔷薇的香气不再温和,而是带着厚重的情绪,压得时星予心脏难受起来。

那是快要令她窒息的悲伤气息。

好似六年前分手时那本该涌起的浪,直到今天才真真切切地打在她身上,将她每一根筋骨都砸得粉碎。

原来这么痛。时星予想。

原来出口伤人,最后痛的竟然会是自己。

“上车。”向晚沉的口吻不再轻柔,脸上也无悲喜,“现在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