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同一只寄居蟹,被逼着迈出自己的壳,又在下一秒瑟缩地躲回壳里。
她也看到向晚沉了,穿着干练的套装,画着精致的妆容,戴着墨镜,被保镖护着坐进车里。
向晚沉的车自她面前经过,而那人看着另一侧的风景,没有注意到她。
她也终究没有拦下那辆车。
她觉得自己卑劣,一面要逃离向晚沉,躲着她避着她,假装看不见她对自己的好,一面又要将自己的窘境呈给向晚沉看,要她帮自己。
如果向晚沉在,肯定会说她想太多。
原本这工资就不应该扣,时星予去要回来,无可厚非。
可时星予的性子便是这样了,想得多又软弱。总爱钻在无人在意的细枝末节里。
怕给向晚沉带去麻烦,怕别人又妄加揣测。
她怕的、担心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把自己束缚在密不透风的茧蛹里。
崩溃的眼泪、压抑的嘶吼全都变得悄无声息。
林澜给她打来的电话。她没有接。
接着又有几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不停地打。
时星予开始惧怕铃音,她感到窒息,握着手机在轻微的发颤。
最后,是房东给她的来电,她不得不接。
“小时啊,事情是这样的,阿姨这个房子打算拿回来自己住了。你看看10号前你能不能搬走?”